“遗忘之城”荣获澳大利亚编剧工会奖。严厉的法律，让人们陷入可怕的道德困境、囚徒博弈、恶性循环。没有人是坏人，但也都不是纯粹的好人。

《上古卷轴》是一个游戏框架，很多人给它开发游戏模组。其中有个模组叫做遗忘之城。讲述矮人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城设定了严苛的法律：不论谁打人、杀人、盗窃，都一定会被机器人发现，然后所有人都被处死。于是人们都不敢违法，忍气吞声，因为这个地下城没有出口，人们只能被困在里面。有些人就利用了这一点，飞扬跋扈，随便欺负人。即然你不敢反抗，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少数不怕死的人扬言要杀人，那么人们就会对他妥协、跪拜，问题是你不知道他是否真心要杀人：假的也随时变成真的，真的也随时变成假的。

这让我想到了看守所：如果人的行为都是可以被预测的，那么人们就会被少数人奴役，越老实就越吃亏。严厉的法律并不能震慑人们，在充分博弈之后，某些人不得不违法，让所有人同归于尽。

城市毁灭后，玩家进行时空穿越，回到当初，试图寻找毁灭原因，并进行干预。然后发现很多人都可能违法，不论你试图帮助他，还是打压他，都会导致矛盾更快的爆发。你的干预总是能加速城市的毁灭，你一次次的穿越，都是徒劳的。

这揭示了一个主题：世间矛盾，都是犬牙交错、难舍难分、按下葫芦浮起瓢。唯有隐忍、克制、道德、自律，才能缓解矛盾。在复杂系统下，你的一个个小小行为，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1.最重要概念：关系决定本质。商铺的价格，跟它的位置有关。《康熙微服私访记》，皇帝亮出身份也没用。当他没有了护卫、仪仗队，就算别人真的相信他是康熙，也会杀了他。别人看重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所处的位置。钱的用途，跟它基础设施多少有关，金融工具、法律制度的完善，都会提高一种货币的价值。为什么比特币是个人在买，而不是企业资金？因为企业资金属于全体股东，让谁保管都不合适，互不信任。你不知道私钥已经被多少人瞄了一眼。企业只能购买比特币基金、etf。现代的金融制度，解决了信任问题，让货币成了更好的货币。每铺设一台ATM机，都让人民币变得更强大。

2.个人买卖比特币，没关系，就算收到黑钱被警察带走，也没关系。但是上市公司不能沾染任何风险。他们如果想买，只能通过基金。而且各股东之间互不信任，甚至积怨已深，如果买到了真实的比特币，密钥该由谁保管？会计怎么做账，是否违反了公司法、审计法？
个人可以追求利益最大化、最灵活。但是股份制公司，首要任务不是利益最大化。而是如何在各股东之间进行权力制衡，不引起更大的矛盾冲突，不留下安全隐患。一个能赚钱但是可能带来更大隐患的事情，宁可不做。
现代经济，本质上就是互不信任，一切都靠托管。几个合伙人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是因为他们之间不需要互相信任，有托管，有法律限制，导致这种合作不会出问题。但是比特币是极度个人化、无政府化的，缺少托管。因此阻碍了公司和团体的进入。如果你去法院告某人，你可能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举个例子，某个合伙人推荐一个人才入伙。此人能提高公司的竞争力，但此人是该合伙人的大学同学。就凭这层关系，其它合伙人就不会同意他入伙。因为这会在内部形成小圈子，打破某种平衡，威胁其它股东的利益。毛主席教导我们：时刻别忘了政治斗争。如果只注重生产，不注重分配，那就在给别人做嫁衣。

3.货币看起来只是个数字，但实际上绝不这么简单。皇帝不仅仅是个糟老头子。你跟外界的联系，决定了你是谁。你在作自我介绍时，就是介绍你的社会关系、扮演的角色。离开这些关系、角色，你什么都不是，你也没有本质。
很多事物，就像洋葱，你总想拨开它肥厚的外壳，看看它的内核。它实际上没有内核，有的只是外壳。人民币的本质是什么？ATM机、武装押运、银行柜台，这些是人民币的重要组成部分？还是仅仅算作外围配件？

4.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民主。因为任何组织，都是金字塔结构。这样最有效率，最能凝聚人。完全民主，就是一盘散沙。就好比军人在战场上听上级指挥，不能问为什么。只有这样，军队才是高效的。如果指挥失误，一大群人都该死，你就为上级的失误买单。所以你要考虑是否应该参军、什么军才值得你效命。慎重做决定，做出决定后，就要为你的决定买单。

5.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包括你自己。所以基督徒说：要把自己交给上帝。各种观念、概念、情绪、记忆，在你头脑中随机被激活，不受你控制。它们控制着你，告诉你什么是好的、美的、正义的、有意义的。你以为你是自由的、能率性而活、凡事都在为自己好。实际上被各种观念劫持了。基督教就是让人脱离这些观念，不再执着。

6.如果没有推理过程，只有结论，你就不必看。看了也不理解，更不会遵循。不要问炒股大V：接下来是涨是跌。自己能深刻理解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7.多数人都是穷人，都会目光短浅、竭泽而渔。更看重货币、财产，而不是资产、关系、地位。把桥梁和道路毁掉，从而换来更多利益。但是失去了跟外界的连结、交通，你就成了孤岛。为什么说“跟别人合作，要让利给对方”？因为人们的观念、立场、角度不同，你觉得你没多拿，对方就觉得多拿了；你觉得你已经让利了，对方觉得自己并没多拿。这里没有谁对谁错，也许都对。世界是由矛盾构成的，天不随人愿，十个项目九个凉。

8.富豪榜，就是娱乐榜。因为财富的统计、排名，是没有意义的，很多财富无法统计，无法衡量，却很重要。例如：技能、经验、知识、人脉、声望、形象、受众多寡，财富的稳健性、安全性、可持续性。

叶子农说：“这不得了嘛。咱再说这事的真相，真相是啥呢？你是来找高人的，是来讨高招儿的。九哥，这个事实咱承不承认？”

老九点点头说：“承认。”

叶子农说：“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我不是高人，没有高招儿，你不信哪。我拿不出你想要的东西，有的话我早给你了。”

老九说：“你没给罗家明吗？那见路不走算什么？”

叶子农说：“见路不走是提醒他，甭琢磨什么高人、高招儿，是让他做老实人、办老实事的，是让他实事求是的，可他还是奔高人高招儿去了，这一奔可就瞎了。罗家明就是这样死的，你要往那儿奔，你也死。”

老九说：“我觉得你这次劳务输出就是高招儿。

叶于农说：“是条件的可能。条件的可能是什么？就是实事求是。你来干吗呢？你是来找秘籍、法宝的，是要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是要点石成金的，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咱要有那点石成金的本事，那咱还不把天下的劳苦大众都点成大财主？”

老九沉思了好久，说：“这话你咋不早说呢？

叶子农说：“见路不走这句话不是你来红川才知道的吧？实事求是这话还用我说？耳朵都听出茧子了，锥子都扎不出血了。”

老九说：“子农，我不是抬杠啊。罗家明的悟性可不低呀，他咋没用好呢？”

叶子农说：“因为他是要做高人的，甭管啥道理先别妨碍他做高人再说，这时候甭管啥道理都会被歧读，只要你还有颗做高人的心，你就会这样，由不得你自己。这时候见路不走就不再是实事求是了，而是我要跟你不一样，我得是高人的、高招儿的，这就背离了条件的可能。罗家明的判断能力是不足以判断苏联政局的，他的资金能力也不足以支持他做那样的赌局，但是他放大了他愿意放大的，缩小了他愿意缩小的，不栽跟头还等啥？”

老九连连点头，拉长了声音感叹道：“有道理，有道理呀。可是……谁不想透过现象看本质啊，可它透不过去呀。子农，你要大大低估我的悟性，九哥不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你要锣嗦地说。你能不能给我举个例子，让我直接点理解见路不走？”

叶子农想了想，说：“比如这次劳务输出……”

老九立刻打断说：“别说劳务输出，这个法律呀、国际形势呀……太复杂。你说个我能懂的，最好跟吃有关系的，我比较熟悉。”

这时餐馆服务员把三个热菜和两碗手擀面送来了，手擀面让老九受到了启发，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吃的了。

老九等服务员走了，用筷子挑了一下面条说：“你就拿这面条打比方吧，我说手揩面就是比机器面好吃，这算不算路？”

叶子农端起面条吃了几口，说：“我给你擀一个，你看好吃不好吃。”

老九说：“你这不是抬杠嘛。”

叶子农说：“这不是抬杠，你不能说我的手就不是手。说手擀面比机器面好吃，是由经验归纳出的教条，不为错，也很管用，用来判断面条很方便，但是我们说它有漏。实相是什么呢？是软硬度，是薄厚宽窄，是给面团做功的方式和方向，是面的结构……总之只要你满足了好吃的面条所要求的那些条件，不管你是用机器的方式还是用人工的方式，它都出那个结果，这取决于你需要哪种方式，如果你是大规模的连锁店，机器方式的产量、成本和质量的稳定性就有优势。如果你的思维被束缚在手擀面比机器面好吃的教条里，你这个好吃的面条要想实现大的市场系数就很困难。”

老九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说：“我好像有点明白这个见路不走了，就是你不能跟着经验、教条瞎跑，也不能跟着形式走，只看因果、本质，只按它的条件可能去说，至于跟别人一样不一样的不用去考虑，也许是一样的，也许是不一样的。”

叶子农说：“人是最愿意走捷径的，比如谁谁的成功之路，他以为别人成功了，他照搬过来也会成功，那就危险了。唯经验、唯教条，这东西害人呢。甭管是谁的经验教条，一碗面条你去唯唯还没啥，可要放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那后果就不得了了。”

1.对三种币的解释

eths：是一种铭文币，背后有ERC-20协议、ESC VM虚拟机、 ethscriptions脚本。

注意：这里的ERC-20不是2017年名声大噪的erc-20.

ordi：也是一种铭文币，背后有brc20协议支撑。协议创始人是domodata. 他在Casey Rodarmor创建的Ordinals协议的基础上，创建了brc20. Casey Rodarmor却对brc20吐槽不断：“我发明Ordinals协议，是为了发行nft啊，你怎么能用来发行代币呢？你你违背了我的初衷。你发行的第一种币，还偏偏叫ordi”

atom：也是一种铭文币，背后是arc20协议支撑。arc20协议是对brc20的改进，据说更加先进，不需要链下数据的配合，全部上链，需要cpu挖矿才能获得。非常去中心化？？？

2.什么是铭文

铭文就是在比特币、以太坊的普通转账过程中，附带一句聊天消息，消息内容随意。如果内容是url，那么这可能是NFT图片，指向某某公司服务器存储的一张图片。如果内容是16进制字符串，可能有人把图片内容直接放到链上了，不依赖链下服务器。如果内容是json字符串，那么这可能遵循了某种协议，例如brc20. 总而言之，不管什么协议，在现有的比特币协议看来，都是附带的一句聊天消息，它非常垃圾、撑大了区块链体积，永久的占用了磁盘空间，因此要狠狠的收费。比特币区块链，多么宝贵的东西啊，居然有人忍心往上面存储垃圾信息？如果说比特币是星辰大海，那么这些小图片就是阴沟里的仓鼠。除非NFT、web3、元宇宙真的能颠覆世界，给世人带来的震撼比btc的震撼更大。退一步说，如果web3的理想无法实现，那么铸造铭文的人，就是在给矿工买单，解决了矿工收入不足、挖矿难度不断下降的问题（如果挖矿难度不能随着币价不断上涨，那么比特币就不安全了）。

3.brc20和ethscriptions是否足够的安全、可靠、去中心化？

答：不是的，它目前极度中心化。掌握权力的人，叫索引者。他们负责安全执法。只是他们不能修改法律而已。不像某些组织：根据自己的意愿不断修改法律，自己又负责执法，本质上是人制，不是法制。

这些发币协议的初衷，是让任何人都能轻松发行一种币，那么它是否像2017年名声大噪的erc20那么安全可靠呢？

json字符串表达了对币的铸造，还需要靠索引器来检查是否被人超发了。目前依靠中心化的索引器来维持整个系统的余额状态。BRC20 索引，本质上是一个数据库，用于跟踪 BRC20 代币的钱包和持有量。那些建立和维护这个数据库的人是索引者。每个ordi币，本质上也是一聪的btc(也就是亿分之一个btc). 因此它的防双花、防伪功能，由比特币系统提供。索引器只需要裁决“一笔铸币交易是否合法，是否突破了该币的最大发行量”。问题来了：1.谁都可以给自己发行这种币，不用付出任何劳动吗？答：是的，就是为了发币而发币。你唯一要付出的就是高昂的矿工费。2.别人轻轻松松发行一串数字，就想让我出高价买，凭什么？答：这本质上是nft，就像一张小图片，凭的是情怀、炒作。shib屎币也能被人炒呢。

一元钱的硬币，由于我在上面雕刻了一个等边三角形，就导致这个硬币价值10万了？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如果真的有傻子愿意花10万买，它就真的值10万。前提是我能实时监控：不准任何人模仿我，在硬币上雕刻等边三角形(但是允许别人雕刻等腰三角形、不规则三角形、四边形、五边形、老鼠、花朵、字母、数字)。这些索引器，就是负责监督、去重。这就像域名：我注册了jd域名，京东就需要花费数亿从我手上买，京东就是那个傻子。问题是：如果互联网早期，域名协议一提出来，就在几天之内被少数人全部抢注了，你要想任何域名，都必须从他们手里买，那么域名协议还能发展起来吗？

brc20提供了三种操作码：

deploy： 声明、创建一种币，就叫aaaa吧。规定了币的总量，每次能领取多少个。

mint：铸币，或者叫领取。任何人都能免费领取，自己填写想领取的数量。但是次能领到多少？是有限制的。你想要领更多，就多领几次。（我怀疑这是矿工搞出来诱使人们多交矿工费的）

transfer： 转账。需要填写转账数额。你给张三发送5聪的btc，同时在json字段填写transfer指令，并且数额填写5， 这两个数额必须一致，否则无效。索引器检测到你真的给张三发送了5聪btc，才会承认你aaaa币转账成功了，并在数据库中为你记账。当然这5聪不能是任意的5聪，而是被标记成aaaa币的五聪。

去中心化索引器的思考：

释放 BRC20 的全部潜力：构建无需信任的索引器_腾讯新闻 (qq.com)

ALEX Bitcoin DeFi团队通过利用 L2 可扩展性构建了 B20，这是第一个也是最快的 BRC20 订单簿 DEX.

解读比特币 Oridinals 协议与 BRC-20 标准的原理创新与局限性 - Foresight News

BRC20 容易让用户产生错觉，使其认为 BRC20 是利用了比特币的安全性进行创造的代币，会和比特币一样的安全以及稳定，但其实它与 BTC 并不一样，BTC 的安全是建立在加密以及共识算法所支撑之上，已经相对稳定运行了相当长的时间，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而 BRC20 是利用 Ordinals 协议与 BTC 进行绑定，Ordinals 协议目前运行时间短，还在发展初始阶段，其中可能会存在一些安全隐患还未被发现。

4.arc20比brc20先进许多，需要cpu挖矿获得

简单了解ARC20和ATOM — 蓝狐笔记 (mirror.xyz)

ARC20 Tokens - Atomicals Guidebook

Bitwork Mining - Atomicals Guidebook

交易市场：Atomical Market 和 SatsX: inscribe your inscriptions

5.结束语

ordi和eths能否成功，关键就在于索引器能否去中心化，形成强大的共识。目前我还没看到解决方案。目前的索引器，没有否剥夺创始人的权力，并防止他跑路。 我2012年投资btc，是因为一句话：“比特币网络一旦启动，连创始人都无法修改规则。该网络具有自我调节能力，如果挖矿算力太大，会自动提高挖矿难度，保证新币发行速度不变”，因此btc是一种不受创始人控制的、无法伪造、无法超发、人人平等的数字资产。比特币协议，是一个典型的民主投票过程：先让各个矿池提案(打包交易记录)，然后再由全体矿池投票表决。每隔10分钟，会产生很多个提案，但是只有一个提案被采纳，其它提案被否决。也就是说每10分钟都会发生一次权力的分散和集中（简称民主集中制），分散是为了公平，集中是为了效率。如果发生分歧，很好解决：算力最大者获胜，人们很容易检测出哪个矿池算力最大。算力是一种变相的暴力，这揭示了社会的本质：民主公平，需要暴力强权来干预，如果没有暴力，就是极度的民主、一盘散沙、纷争不断。尽量不要发生分歧，如果发生，就由暴力裁决，导致两败俱伤。

比特币协议更为关键的是：算力最大的矿池，并非占绝对优势，因为算力越大，大体上就越能计算出条件苛刻的哈希值。但是哈希值是无法预测的，还包含着运气成分，导致结果无法预测。假设全世界只有a/b/c三个矿池，他们的算力分别占30%，33%，37%，那么并非每次都会由c矿池挖出区块。a矿池也可能撞大运，率先计算出苛刻的哈希值来。这种不可预测性，对维护公平来说，至关重要：这确保了各个矿池轮流出块，避免总是由一个矿池独裁。POS共识，人们可以提前知道下一个块该由出，于是可以提前发动ddos攻击，使它瘫痪。

数字货币，要解决的问题无非就是：

1.发币机制：谁来发币、发币速度、发币总量；

2.识别假币：有人偷偷的修改自己的账户余额怎么办；

3双花：一个币同时发送给多个人，消费多次怎么办；

4.怎么很容易的知道整个系统的币当前总量，从而发现系统漏洞；

5.怎么简单、快速、廉价的发现谁在作弊，从而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

6.怎么做到去中心化，剥夺创始人的权力，真正做到人人平等，抵抗某些国家的政府打击、某些区域的网络故障；

7.如果所有人都是善良的，但还是发生了分歧、区块链分叉，该怎么快速达成共识，避免闹分裂。

区块链的精华，就在于区块+链。 a和b两人之间的交易，需要得到【随机的c】承认才有效，如果c遭到更广泛的质疑，那么会导致c挖出的区块报废，该区块内打包的所有交易都作废了（这就是区块的作用：一笔法非的交易会导致整个区块作废)。这种连坐制，只会牵连到最近10到20分钟内发生的交易。过了这个窗口期，你就绝对安全了（这就是链的作用：只要当前区块被人们接受，那么它之前的区块就更不会被质疑，一旦质疑，代价太大、牵连太广）。 这就是比特币防伪性：假币难，难于上青天，就算动用整个国家的力量，也很难造假币。

一个事物要想达成共识，它必须是公平的、平等的，这个共识对所有人都有利（例如红绿灯规则）。必须做到：害人必害己，而不存在“损人利己”的可能。它的规则必须是清晰明了，不存在歧义。我们每个人既是btc的发送方，又是接受方，每笔入金都是别人的出金，如果否定了出金也就否定了入金，反之亦然。每笔交易都能追溯到上一笔交易，这样不断追溯，能一直追溯到上古时期；否定一笔交易，就是否定了一个区块的合法性，那么越往上追溯，牵连就越广，会导致大量区块数据被回滚，达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效果。这样能敦促人们快速达成共识，不要轻易否定别人，因为“否定别人就等于否定自己”。不像现在的银行，动不动就冻结别人的存款，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即使你几年前收到的资金，也能在几年后被冻结。比特币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最多在你收款后10分钟内，交易被撤销（*资金立刻自发地回归送方，而不是被第三方没收，也不需要第三方归还给发送方，第三方永远无法以任何理由没收别人的资金，他只能对一笔交易承认或不承认，没有其它选项）。

基于以上分析，能否发现pos模式哪里不靠谱吗？2012年，有大量的文章分析pos模式的不靠谱，现在几乎很难找到了。如果你依然能发现pos模式的不靠谱，那么以太币就不值得长期持有，你就是以太链的灾难预言家。

基于以上分析，能否发现brc20的不靠谱？就算索引器真的做到了去中心化，这种共识协议能做到【公平、平等、对所有人都有利、害人必害己，而不是“损人能利己”】吗？ 区块链的重要功能是排序：由矿池决定按什么顺序把交易添加到区块(通常是手续费，谁给的手续费高就把谁排在前面)。排序为什么如此重要？举例说明：以太坊矿池会运行uniswap的抢跑机器人，发现张三在买币，矿池自己立刻先买，把价格台上去之后，再执行张三的买币指令，害张三高价买。等张三把价格抬高后，矿池又以更高价卖，这叫做三明治攻击。但这恰好说明各矿池有权决定各合约执行顺序，顺序不同，执行结果就不同。每个矿池给出的顺序都不同，到底该听哪个矿池的呢？POW模式是谁先算出苛刻的哈希值，就听谁的(一半天意，一半算力)；POS是轮流：这个块该a池出，下一个块轮到b池。

不过，eths提出了facet概念：每个用户都把对智能合约的调用，以json格式保存在以太坊普通交易的calldata字段，作为聊天/留言，然后监视以太链上的出块情况，一旦出块，就意味着排序完毕。各用户根据这个排序，自己运行虚拟机，执行智能合约，就知道执行结果，这是不会有争议的。不论谁去执行，都能得到相同的结果，因此各用户之间也没必要通信、讨论、商量结果，不存在“否定a，接纳b”的现象。想知道结果，自己运行一遍就行了，不用问任何人、去任何网站查询。这让我想到了狗币寄生在莱特币上的联合挖矿，以前是“挖莱特，送狗币”；2021年春天狗币大涨，矿工们喊出“挖狗币，送莱特”。

再举一个facet的例子。如果我创建一种币，总量10个，任何人都能去领两三个，先到先得。那么有100个人同时去抢，都发出了以太坊的转账交易。这对以太坊矿池来说，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一笔交易，还附带了json格式的留言。但是对这100个人来说，怎么知道这些币被谁领走了呢？他们会根据以太链上出的块中的交易打包顺序，在自己电脑上一条条执行智能合约的代码，然后就知道结果了。自己电脑上的ESC-VM虚拟机会记录执行结果，给谁谁谁的账户上增加某种币。这些虚拟机之间需要通讯吗，争吵吗，达成共识吗？不需要。如果说以太链是人间，那么facet就是天国，天国你是看不见的，它就在人们心中、脑海中、想象中，不在地上，不在这个现实世界。它是人们自愿遵守的君子协定：你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帮助，就要遵守君子协定；如果你不想与人来往，怎么搞都行，你既无法帮人也无法害人，被别人排除在组织之外，孑然一生。

区块链的4大功能：1.存储状态，2.记录事件，3.按一定的顺序给事件排序，4.按顺序计算并修改状态。facet理念认为：以上4者，只有3是区块链的重点，其它的都能无线扩展。例如在链上发布了json字符串，却被链下作各种复杂的解析、扩展、运算。嗯，这是一种新思路，说不定又是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参考：facet基本概念：预测智能合约的行为

问：什么，你在电脑上一敲键盘，啪的一声，就发行了一种币？这也太简单、太廉价、太不公平了吧？任何人都能免费领取，什么都没付出，就能由少数人在一个小时内领完？对后来者不公平啊。

答：我只是发行了一串不可篡改、数量有限的数字，我也没说这是币，也没求着你买呀。brc20是从ordi发展过来的，ordi是为了在比特币网络发行nft、小图片、meme、图腾、文化元素、头像。这些东西是为了爱好，为玩家服务的。不爱它却想炒它的人，请走开。

陶渊明《饮酒·其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言和意本来就是相反的，只有忘其言，才能得其意。庄子说：“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又说：“得意而忘言，得鱼而忘荃”。

王弼对庄子的理解是“要得到意，必须借助象；要得到象，必须借助言；但执着于言语便得不到象；执着于象，便得不到意”。所以必须“得像而忘言，得意而忘象”。

这幅图提醒你：时间飞快，每天都在沧桑巨变，可你还觉得日子一天天没什么不同。生命留不住，随时准备摇摇欲坠。你以为永恒的东西，一点也不永恒。你以为常在的东西，随时会消失。我看它第一眼时，还是青柿子。然后不知不觉把它忘了。等偶然想起，再去看一眼，发现早就熟透了，随时要坠落。哪怕晚一天，可能就见不到它。是这个世界变化太慢太小，还是我们感知能力愚钝呢？时间是唯心的，是一种观念。你把注意力放在什么上面，什么就变化的慢。你忽略什么，什么就流逝的快。

那时候的房子，造价很低，不用奔波半生。水果也是享受大自然的馈赠，不用努力奋斗。这才是人该有的生活状态。后来到大城市，你再奋斗也没有水果，也没有房子。权力的本质，是一山难容二虎。资本主义社会，商业高度发达。但是商业的本质，也是通过恶性竞争，打垮对手，然后趁机涨价。

权力和资本，犹如火箭，要想上升，就要不断喷射燃料。但是他自己也可能是别人的燃料。所以整个世界变成一场大逃杀。不论你是否胜利，你都没有安全感，都不能歇歇脚。今天你能干掉别人，明天也可能被另一个人干掉。唯有农村，人们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或者叫剥削大自然），才能与世无争、不劳而获。

卢梭在两百年前，就看到农村人抛弃土地，去大城市混饭吃的后果：

卢梭《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人民愚蠢的目光越是钦羡大都市的美好，国家便越会出现农村被抛弃，田地荒芜，大街上充斥着沦为乞丐或是小偷的人们的不幸景象。这些不幸的人可能最终在车轮刑上或穷困之中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正是这样，国家一方面变得富足，而另一方面却逐渐变得脆弱，人口也逐渐萎缩；也正是这样，即使是最为强大的君主专制国家，在一系列努力后，总是会从富足变得荒芜，最终沦为那些遏制不住其侵略野心的弱小国家的猎物。

人的肉身不可能自由，被各种生活压力困在当下，只有精神能够自由。自由的畅想天堂、爱好、乐趣、净土、绿野仙踪。在童话、神话、玄幻中来回穿梭。如果只相信现实，相信眼前，就会失去自我，被生活耍的团团转。就像墙头草一样，随风倒(只盯着此生，必然过不好此生，于是有人畅想天堂、来世)。如果有精神世界，相信一些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东西，就能找回真正的自我，也叫真我。人活着不只是为了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你创业、奋斗、养小孩、看书、旅游，其实也是在护卫精神家园。

电影《阿丽塔:战斗天使》，男主前妻总是想去上层，过上等人的生活。男主说：【不，我们的梦想不在上层】。因为他女儿出生在下层，也是在下层被人杀害，他整天后悔自责，想找出仇人。下层发生的酸甜苦辣他忘不掉，灵魂就被困在了下层，无法解脱、得不到救赎。自然就无法开始纸醉金迷的生活，就算去了上层也没有归属感。

生命不光是我们身体，还包括理想、价值观、思维惯性、条件反射吗？要不然，基督徒怎么说【耶稣给了我新的生命、丰盛的生命、永生的灵魂】？生命最重要的是心灵感受、心灵体验、精神家园、灵魂归宿。

无用之用，方为大用。利益是水，精神是火，水火难容，水能灭火。为了利益，就必须适应这个世界、迁就这个世界，一切都要为了利益的最大化而让步：每一个表情动作，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利益精心设计的；每天睁眼闭眼，绞尽脑汁想的都是怎么扩大市场、提高业绩。但是这样就失去了自我。不管外界怎么变化，你能始终保持不变的那个精神、信念，才是真正的【自我】。

【我辛勤劳作，挣来的收益一定是我的，只能被我享受】，这在世俗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宗教信徒一定要化解掉这个观念呢？因为你还没搞清楚这个【我】到底是什么。【我】其实是自私、欲望、夸大己功、掩饰己过。是一种归因错误，是霸占收益、推脱责任、把相关性当因果、把事物的成因归结为单一原因。把好事的成因绑定到自己，把坏事的成因与自己解绑。这种灵活多变的【绑定、解绑、脚底抹油、来去自如的能力】和【根据自身利益随意切换立场、颠倒黑白】的能力，就是【我】，也叫魔鬼。

凡事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都会成为你的囚笼，也是别人的囚笼。

一、不要用金钱这把尺子衡量一切

有人说【商业的底线是法律，而不是道德。靠的是冷酷、手腕，没人跟你讲道德】，这句话对吗？真的有人能做到天天不道德，却又严格守法吗？

这世界是无数个渐变量，而没有跳变量。每个人都只能守到一定的程度，根本不存在【严格守法】一说。理想化的学生思维认为事物有清晰的界限，这是他们信奉的形势逻辑。在辩证逻辑看来，一切都有波粒二象性：蛋有成为鸡的趋势，鸡也有下蛋的趋势。或者说鸡中有蛋，蛋中有鸡。引起争论的更常见的原因，是乌龟蛋孵出了小鸡(这只是比喻，不要当真)导致人们概念混乱：一些人认为它是乌龟蛋，因为是乌龟生的；还有些人认为是鸡蛋，因为孵化出了小鸡。到底怎么定义鸡蛋？人们众说纷纭。连概念都不统一，争论还有意义吗？更何况人有强大的解释能力，会自欺欺人。

商业是违反道德的，所以商业不能过分，要警惕商业。例如你去电影院看电影，你以为花钱了就能免广告吗？不会的，照样要你看5分钟广告。原因是你已经来了，就算不想看，也无可奈何。这种强迫性行为，侵入性很强，非常不道德。除非你的广告很有价值，极具性价比，让人醍醐灌顶。

用这种标准看商业行为：给人打电话，推销一些没啥竞争力的产品。你觉得应该吗？【电话营销】这个行业应该存在吗？可能你会说：“赚钱就是赚钱，又不丢人，要那么高的道德标准干什么”。现代人之所以生存难、结婚难、买房难，是由于世上有几十亿人都是你这么想，共同制造了这些困难。这有点像佛教的因果轮回。

钱能买到的东西越多，贫富差距就越大，赚钱也就越难。这就是钱的罪恶。当你掌握钱，别人掌握生产资料时，你的钱就是废纸。别人就会坐地起价。所以还是要回到以前：很多东西买不到，很多东西卖不出去。【某某东西是无价的】这句话即是说它卖不出去，也是说它太宝贵了，多少钱都不卖。

人的幸福感来自于【当我手上没有钱时，靠自己的资产、家产能活得怎么样】。家产虽然不值钱、卖不出去，但是能养活我。这有点像小农经济：不用挣钱，也不用花钱。相反，钱能买到什么，婚姻市场就会用什么衡量男方价值：如果钱能买到房子，没房的人就不配相亲；如果钱能买到官位，非官员就不配相亲；如果钱能买到永生，不能永生的人就不配相亲。原本哪里的房子，都是房子。自从有了金钱，有了发达的商业体系，大城市核心地带的房子才叫房子。我怀疑商品房制度是高层设计出来的【计划生育】，为了干掉低端人口。如果不想继消灭人口，就会有新的制度出台：停止商品房政策，房屋不可以自由买卖。

二、钱就像糖，有无穷的魅力，但是……

我有时候总觉得钱这东西，就像糖：闻起来香，吃起来也香。糖是粮食的精华，不吃粮食只吃糖，是不行的。钱也是财富的精华，不追求财富，反而追求钱，也是不行的（这里说的财富，指不容易变现的资产、看似不值钱的东西、缓慢塑造的品牌、为社会作贡献、服务好客户）。糖吃多了身体会出毛病。不是现在出毛病，而是10年20年后：肥胖、糖尿病。钱赚多了，会怎么样？无限美好吗？市面上有很多控糖的教材、无糖可乐。却没有控钱的办法。其实办法有，就是小农经济，自给自足：不赚钱也不花钱，就不会焦虑。如果什么都靠钱买、所有精力都用来赚钱，钱越多越焦虑。

有问题的不是商业，而是利润最大化。商业迫使人们用钱衡量一切，凡是不能让我赚钱的，都是没价值的。名利场，犹如官场。不进则退。不让利益最大化，就被淘汰。所以只好拼下限，谁的手段更多、原则更少，就更能存活。商业是双刃剑，所以古代重农轻商，有一定道理的？

三、财富和钱的区别

财富包括：不容易变现的资产、看似不值钱的东西、缓慢塑造的品牌、为社会作贡献、服务好客户。例如：亲朋好友、家庭和睦、好身体、好口碑、山清水秀。

钱的本质，是财富转移时的媒介之一，就像货拉拉：把货物从一个仓库，转移到另一个仓库。因此钱永远是流动的，永远在路上。想要有满载货物的货车，就必须生产货物并装车，空想是没用的。追求钱的人，表面是追求货车，实际上在追求厂房和仓库：有了厂房，生产出商品，货车才有必要在路上跑；如果只有货车，就没价值。还有另一种人，观察有钱人，眼里只看到别人的货车，看不见背后的厂房、仓库(长此以往，会认为多快好省的赚钱方法就是：坑、蒙、拐、骗、偷、抢、贪、炒、赌，或者对老年人会销)。长期持有钱，却没有资产的人，就好比有很多货车，却不舍得卸货，因为对哪个仓库都不满意。商人赚取利润，本质上是当货拉拉司机：帮别人运一车货，然后在半路上试图掉包、掺假，等到达目的地，货物只剩半车了。工厂还要感谢司机，因为货物本来就容易烂，在路上烂了一半，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觉得金钱至上、有了钱就什么都有了，那么潜意识里就会排除万难，让利益最大化，只在乎挣钱的数量，不在乎挣钱的过程、质量、影响、后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而且把成功都归因自己、把失败都归因别人、把公共的东西据为己有，认为全部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典型例子就是股东之间争抢股份）。其实，我们的劳动所得，是很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你种下小麦，它自己生长，所以它的长成，不全是你的功劳，主要是它自己、大自然（从这里也能看出：财富的获取，主要靠环境、形势，而不是自己的努力。阳光、雨露、土地滋润，就是环境；春种秋收就是势；冰雹、病虫害、干旱，就是意外；浇水、施肥就是你的抗争）。你不能说你的孩子完全是你创造的，因为你不能决定他的相貌、他有几根手指，这些由他几十代祖先共同决定，还包括历史进程、当下环境。

【我辛勤劳作，挣来的收益一定是我的，只能被我享受】，这在世俗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宗教信徒一定要化解掉这个观念呢？因为你还没搞清楚这个【我】到底是什么。【我】其实是自私、欲望、夸大己功、掩饰己过。是一种归因错误，是霸占收益、推脱责任、把相关性当因果、把事物的成因归结为单一原因。把好事的成因绑定到自己，把坏事的成因与自己解绑。这种灵活多变的【绑定、解绑、脚底抹油、来去自如的能力】和【根据自身利益随意切换立场、颠倒黑白】的能力，就是【我】，也叫魔鬼。

一.中国的天意和天子

中国古代，把时代趋势、历史潮流、大环境、大形势叫做天意。天子就是顺应天意的人，他能让各方力量博弈平衡，充当和事佬，让天下停止战乱、暂时安定。天意和天子，都是神的化身。曹操说：“大汉气数已尽”，就是说礼崩乐坏，无可救药。“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是说世界的本质是【矛盾的对立统一】，例如：刘邦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子孙，好处是：权力能平稳交接，没有动乱；坏处是：不能保证子孙贤明、高明，他一定会犯糊涂、任用奸臣。所以为了眼前的安稳，埋下了更大的隐患。谁又不是只顾眼前呢？

再例如：有些大臣功高震主，想要回报，皇帝说：“你功高震主，我早就想杀了你，你居然还敢邀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不是应该善待有功之人吗？然而有功之人积累了威望，可能推翻皇帝。这里面就包含着矛盾：诸葛亮再有才能，如果老是受刘禅摆布，就无法建功立业，如果不听刘禅的，就是谋反。因此怎么做都是错，悲剧是注定的。诸葛亮和刘禅的例子，也可以用在初创公司的老板和骨干员工身上。老板说：“你再优秀也是员工，没有老板搭的舞台，你什么都不是。你已经利用这个舞台，实现了自身价值，难道你觉得这都是你的本事？公司因你蓬荜生辉了？你说你很辛苦、贡献很大，这只是你的感觉，不是客观现实。如果我真的亏待你了，你为什么不出来单干、跟我竞争、打败我的公司？你连跳槽的胆量都没有，就知道整天瞎哔哔。因为我的竞争对手不会录用你、认可你吧？”
员工说：“你这孙子，骗我辛苦工作五年，劳苦功高，到头来侵吞了我的劳动成果，居然还让我去创立一家公司跟你公平竞争？”老板说：“你这母鸡，在我的鸡窝下蛋，当然是我的。你居然想据为己有？你当初怎么不去野外下蛋？”

二.西方的上帝、耶和华

西方的上帝、耶和华，是知识分子们维护的秩序、知识、财富。除了像中国的神一样能带来和平、停止战乱之外，还有几个功能：

1.忍让、宽恕、放下过往

不要报仇，因为这回导致社会动荡。不要在悔恨中虚度光阴，否则明天还会为今天后悔，后天还会为明天后悔。昨天那个你是好是坏，不重要，都过去了。你今天已经进入了一个新时空、新世界、新宇宙，所以你是全新的人，是一张白纸，需要从头描绘。不要记别人的仇，也不要记别人的恩。你昨天的亲朋好友，对今天的你来说，都是陌生人。所以也不要欠别人的债，也不要让别人欠你的债。凡是定下规矩、许下承诺，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例如你入职一个月，就应该考虑离职，或者重新商量工资，因为公司的形势已经变了，之前定下的工资，是在刻舟求剑。例如你们几个股东商量好了股份比例，每个月都应该重新分配股份，因为形势千变万化，之前的分配太盲目了。例如谈待遇，应该直接谈工资，而不是年终奖、期权。你确定公司不会在发年终奖之前把你踢走？你确定10年后，你的期权能变现？公司还没倒闭？ 最理想的职业是兼职、自由职业者、外援，而不是打工、当老板，因为干一次活就领一次报酬，不存在月工资一说、不接受别人的长期承诺、不用对别人做出长期承诺。

2.改变不了的事情，只能接受、臣服

否则，除了精神内耗，还能怎样？人类太渺小，地球资源匮乏，不太适合人类生存，所以人类的诞生就是一个悲剧，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悲剧。要是世上没有人类，就好了啊。即然悲剧已经发生，只能忍受。大部分人都是贫穷，你想通过奋斗换来财富，别人也想奋斗，结果就是内卷。地球资源决定了99%的人不可能富起来。这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圣经》写道：【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得吃的。。。。。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苦难守恒：苦难是恒定的，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成另一种形式，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从一个人转移到另一个人，从今天转移到明天。穷人生孩子，是想把自己的苦难，转移到孩子身上，类似于击鼓传花、庞氏骗局。心里想的是：养儿防老，他哪怕再穷，等我老了瘫痪在床，他还是会照顾我的。但是没想到，生了孩子还要操心读书、买房、结婚，操心有没有孙子，操心孙子能否考上大学，是否会落入社会底层。那么，所谓的转移苦难，转移成功了吗？债务一代代欠下去，总是要归还的。

3.世界是随机的，形势是千变万化的

不要总结规律，不要把相关性当因果，因为很多东西都是迷信。你的经验可能害了你。发生灾难，你最好觉得是背时、都是命、认命。否则，你以为只要时光倒流，你就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上次与成功失之交臂，只要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就能抓住？

4.知识传承、社会管理

精英们都是高智商、高道德、懂管理的人，从他们口中说出的话，被看作上帝说的话。让他们掌权，总比让一群无知的文盲一人一票决定国家大事要好(简称群氓)。精英们自称代表上帝，每次成功的对国家管理、协调，都说是上帝的能力，每次有新的科技发明，都说是上帝给的灵感、上帝的馈赠。这样能让底层人臣服、不造反，因为【表面臣服于精英，实际上臣服于“上帝”】。如果精英们不自称代表上帝，底层人就要犯上作乱：“你们这些统治者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读了书、有知识、会管理、会搞科研发明吗？有这些技能，就高人一等，说好的人人平等呢？”。从这个角度看，底层人臣服于上帝，就是臣服于先进的知识、科技、管理技能、和平、秩序、确定性。作为回报，社会财富的增长，会分享给底层人一部分。什么是确定性？就是一分耕耘一份收获，谁也不希望自己辛苦种了一年的粮食，突然被匪兵们收割了；辛苦一年指望着年终奖，到年底公司说裁员了，年终奖也泡汤了(被白嫖了)。

5.三观

除了生病、饥饿、死亡，其它的痛苦，都是你的三观造成的，是虚幻的、不存在的。因此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微笑，感谢生活，感谢上帝，把苦难看作机会、历练、考验。只要你不认为是苦难，它就不是。你不觉得苦，就真的不苦。小青年们因为找不到对象而苦，看守所的人觉得外面的世界真好，医生每天面对病人的死亡，觉得【人生除了生死无大事】。因此你越是苦难、难过、疼痛难忍的时候，越要大声赞美上帝的爱，感谢它的的怜悯仁慈，不让潜意识有【自怜自艾】的机会，免得负面情绪自我酝酿、放大。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基督徒在去世时，有一群基督徒来唱赞美诗，向上帝祷告，向死者祝福。用振聋发聩的歌声，压制内心的悲伤，不让它翻涌。只要你不感到悲伤，陪同死者笑着走完最后一程，这就是天堂、永恒的天堂。

总结：

中国的神，教你臣服于统治者，这样才能换来天下太平。也告诉你人的命运由时代大趋势决定，符合趋势你才能飞黄腾达，你命由天不由你。

西方的神，除了教你臣服于统治者、换来天下太平之外，还要接受命运、放下仇恨、宽恕别人。如果你觉得某人是坏人，那是你的眼睛被魔鬼蒙蔽了，请你调整视角，或从你自身找原因；如果怎么找怎么看，对方都是个坏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本性并不坏。或者说世上没有好人，都是恶人(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充分认识到世界的复杂性、随机性，无法分析总结经验。想飞黄腾达？那是痴心妄想，99%的人都不能飞黄腾达。你每天都是全新的人，世界也是全新的世界，昨天的事情已经时过境迁。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人生注定是一个悲剧，死了才算债还清了。所有的好坏、黑白、对错、善恶、苦难、幸福、穷富、高低贵贱，都是人的特定视角下产生的看法，你只需改变视角，改变看法，就能发现一个美好的世界。

本质，应该是客观中立的？但是世上根本不存在客观现实，现实是观察者本人自己创造的。我们所看见的东西，以我们所理解的方式而存在。美就是喜欢、仰慕、欲望、想要、利益。丑就是讨厌、恶心。【美】的本质是生存、繁衍的渴望，某个事物美，不是客观的，而是它刚好能满足你的渴望、你想得到它。觉得自己老婆越来越丑，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有欲望，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上帝造人，自有其目的，无所谓美丑，如果都是美的，那说明整个世界都是围绕你转、为你服务，这是很危险的想法。为什么生老病死，应该顺其自然？因为万物都是短暂的、虚构的、如露如电，甚至是一场梦。你从来没繁荣过，也就无所谓萧条。

我们的思维、感知、意识形态，塑造了我们对世界的映像。大脑会不断的扭曲、失真。所谓的信上帝、祷告，就是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意识，减小自己的固执，更容易的消灭自我，达到无我，回归到冷静、客观。柏克莱说：【我们所看见、所感觉到的每一件事物都是‘天主力量的作用’，因为天主‘密切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中，造成那些我们不断体会到的丰富概念与感官体验’。我们周遭的世界与我们的生命全都存在于天主之中。他是万物唯一的成因，同时我们只存在于天主的心中】。他说的这个天主，就是你调节自我认知的能力(自我洗脑)，它不一定能帮你很快度过困境，但是能让你适应困境，内心不再反抗、挣扎、自我惩罚。所谓的救赎，不就是原谅自己，原谅别人，接受命运，放下过往，不再恨别人、恨自己嘛。

色即是空，翻译过来就是：一切事实皆观点。当别人给你说某某事物的本质，其实他并不能客观的陈述事实。【本质】依然掺杂着个人好恶、先入为主、受立场干扰。人是有利益心、有立场，两者虽没有必然联系，但利益可以改变立场。当有立场冲突时，哪怕你说的是真理，人也不会轻易接受改变自己的立场。某个孩子觉得父母偏心。事情没有真相，只要他认为偏心，那么这就是真相。黄泥巴掉进裤裆、瓜田李下，需要避嫌。你觉得自己一碗水端平了，别人不这么看。

nostr是新的社交协议，替代推特、微博、知乎这种社交平台。nostr就好比电子邮件协议smtp。服务器、客户端都是不同公司运营的。你的信息存在某服务器上，所以可以随意换别的客户端访问。我们用不了outlook，也能用foxmail，或网页版.

nostr比smtp协议更先进。nostr真正体现了web3精神：你绝对拥有你创作的内容，你可以随时迁移走(说走咱就走)，而不是像推特那样为平台创造内容，受平台摆布。前者是铁打的平台流水的用户，后者是铁打的用户，流水的平台。所以nostr不叫平台、不叫服务器，而是叫中继器，任何人都能运行它。因为它们随时会被用户抛弃，用户严重怀疑它们随时会倒闭。你的账户不受任何人冻结，也不用实名制。你随机生成一串公钥、私钥，然后就能登录任何一种客户端，并连接任何一个中继器。它用了比特币的去中心化思想，但是没用到区块链技术。你可以发送指令，要求A中继器把你过去的推文全部同步到B中继器，因为你对A的言论审查表示不满。

你以前在微博上，能搜到任何明星、新闻，只要他注册了微博。nostr确让你进入了黑暗森林：某明星跟你用的不是同一个中继器，你就搜索不到他。中继器列表：nostr.watch

中继器是可以收服务费的：1.只对文本免费，对视频内容收费；2.收取广告费；3.大V认证手续费；4.统计分析服务费。

由于互联网的马太效应，目前只有少数电子邮件公司活得很好，而且主业并不是邮箱。我们有必要成立专门的公司运行中继器吗？

这是有理想的人真正应该献身的事业。传统的平台，例如微博、知乎，会有言论审查，封你账户。他们的意思是：【我并不反对你说什么，但是请你不要在我的平台上说，请你离开】。但是平台太少了，我们离开后，又能去那里呢？

互联网真的进入了web3时代。以前有马太效应，各种类型的平台，只能存活一两家：新浪微博干死了腾讯微博，知乎干死了天涯社区。今后，每种平台，都有无数个分身。这算不算范式转移？

希腊神话的一个常见主题是「弑父」，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则极端地强调孝道。这种「弑父精神」与「杀子文化」的典型差别，是由海洋文明与农业文明的差异所带来的。

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一个「弑父」故事是俄狄浦斯的故事。有一位国王，得到一条神谕，说他「将被儿子所杀」。这个国王很害怕，因此甚至不敢和王后同床。有一天，他酒后忍不住乱了一下性，结果生出一个儿子，叫俄狄浦斯。国王很害怕，就把这个婴儿扔到了山里。结果这个孩子被一个牧羊人发现并且养大。长大之后，他和国王在城里狭路相逢。两个人互不认识对方，国王命令俄狄浦斯让路，俄狄浦斯脾气也很暴，盛怒之下把国王也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了。然后他因为能力出众，被民众选为国王，按照习俗与前王后也就是自己的母亲成婚，于是应验了他将「弑父娶母」的神谕。 这个故事后来被弗洛伊德引用，形成心理学中的一个著名术语：「俄狄浦斯情结」。

除了这个故事之外，在希腊神话中，「弑父」的例子实际上还有许多。希腊的神界频繁发生父子冲突，父亲通常会对自己的儿子百般提防。天空之神乌拉诺斯把子女们囚禁于地下，结果他的儿子克洛诺斯用大镰刀阉割了父亲，取代了父亲的统治地位。克洛诺斯成为神界的主人后并不放心，因为他的父亲死前对他说：「你也将像我一样被自己的儿子推翻。」于是克洛诺斯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把生下来的孩子全吃掉。所以他的头五个孩子，全都在刚出生时被他一口吞下。 第六个孩子叫宙斯，也就是希腊神话中最伟大的神，出生之后，被母亲用石头调了包，侥幸活了下来。 长大后，宙斯把父亲扔出了王宫，自己成为众神之王。 希腊神话中「弑父」的故事这么多，并不是一个偶然的巧合，而是反映了希腊社会当时的某种现实。

遍观中国上古神话，我们绝对看不到这类「大逆不道」的情节，与此相反，我们看到的多是「杀子」的传说。 比如尧舜禹中的舜很有才干，但是他的父亲瞽叟却不喜欢他，经常无缘无故地毒打他。 舜怎么办呢？他从来也不反抗。 打得轻，他就乖乖地忍受着；打得重，他就逃到荒野中，一个人痛哭。 尧听说了这些事情，认为舜品德高尚，准备重用他。 结果瞽叟更不高兴了，他联合自己小妾生的儿子象，要谋杀舜。 有一次，瞽叟要舜修房顶。 舜刚爬上去，瞽叟和象立马抽走梯子，放火烧屋。 好在舜把自己头上戴的斗笠当作降落伞使用，然后跳了下来，逃过一死。 结果过了两天，瞽叟叫舜去挖井，舜又老老实实去了，等舜下到井底，他的老爹和弟弟就急急忙忙地挖土填井，想把他给活埋了。 幸运的是，舜很有警惕性，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一下井就早早在井的侧壁凿出了一条暗道，这才又捡回一条命。 因为这种「百忍成家」「不惜一切代价建设和谐家庭」的精神，让舜成了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圣贤，被万人歌颂，后来又成了领导。 这个今天读起来有点儿怪异的传说，在 1911 年以前，一直被当作教育中国人的最经典的故事之一，列为「二十四孝」之首。 「二十四孝」中还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在一个大灾之年，一名叫郭巨的孝子为了省下一口粮食以确保母亲不挨饿，打算把自己的儿子活埋了。 他的理论是，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一个，母亲死了就不能复生了。 这就是二十四孝中著名的「郭巨埋儿」。 这两个故事也不是偶然出现的，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这样极端地强调孝道的故事很多。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也许可以把中国文化解读为「杀子文化」。

那么，为什么西方神话的主题是弑父而我们是杀子呢？ 这个原因比较复杂，归根结底还要追溯到中国和希腊地理环境上的不同。 我们前面已经讲过，中国地理环境有两个特点。 第一，它是半封闭的，由青藏高原、草原、沙漠、长城围起来。 第二，被围起来的这一大块腹地，土地很肥沃，非常适合发展农业，也非常适合定居。 而希腊的地理环境与中国几乎完全相反。 希腊地理环境的第一个特点是开放性。 希腊是个半岛，看希腊地图，给人留下第一个印象的是它的海岸线之长。 除了北部，这个半岛的其他任何地方距海边都不过五十公里，海岸天然良港密布，航海条件得天独厚。 用顾准的话来说，「这种条件几乎是世界上任何其他地区都不具备的」。 第二个特点是土地非常贫瘠。 希腊多山，土壤里有很多石块和沙砾，不利于农业耕作。 所以古希腊作家、历史学家希罗多德说希腊「一生下来就是由贫穷哺育的」。 这种地理环境的不同，决定了中国文明和希腊文明的区别。 我们的祖先很早就在黄河两边世代定居下来，很快形成了大面积的、单纯的定居农业模式。 中国文明从根上就是农业文明、定居文明。 定居文明中，人们的生活方式不过是对上一代的重复，老年人的经验和智慧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时候发洪水，什么时候播种。 所以我们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在农业社会，老年人是永远的权威，一切社会资源都掌握在老年人手里，老年人对家族的支配是终身制的，年龄越大，辈分越高，发言权就越大。 所以中国社会是一个「尚老社会」，与「老」有关的一切词都是好的：「老实」「老练」「少年老成」「老板」「老总」……都有成熟、稳重、德高望重的意思。

而希腊人的生活却不是这样。 希腊贫瘠的土地不适合种大米和麦子，不过那些多岩石的山坡能用来种葡萄树和橄榄树，也可以养羊。 所以，希腊粮食不能自给，但是可以生产橄榄油、葡萄酒和羊毛。 橄榄油、葡萄酒和羊毛不能吃，怎么办呢？可以卖了换粮食吃。 所以希腊人就到海上去做生意，把自己生产的橄榄油、葡萄酒和羊毛卖到别的国家，把别的国家的粮食运回来。 海上贸易和定居农业这两种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大海显然是年轻人的天下。 因为大海充满危险，一次远航要用时数月，与风涛搏斗，这是老年人做不到的。 所以在早期的希腊社会，最富有的往往是年轻人。 在希腊传说中，我们读到更多的是对青春、活力的赞美。 希腊雕塑歌颂的多是青春、健美的人体，因为希腊人崇尚展示青春和力量的体育运动。 这种航海的商业活动更重要的一个作用是打散了血缘纽带。 大规模的航海活动，不可能是一个家族的男女老幼上一条船，只能是各家的年轻人上一条船，在这条船上，人与人之间是平等关系，而不是长幼尊卑的关系。 所以一般来讲，在古代希腊，儿子成年后，父亲就会承认他的平等地位。 这一传统后来演变成了一条法律：「雅典男性成年后（17 周岁、18 周岁）即完全摆脱家父的控制，在通过由家父或监护人及立法大会主持的市民资格考察以后，即可获得独立权利而登记造册。」 说到这里，我们回头再看希腊神话。 神话是现实社会的隐喻。 弗洛伊德在《文明及其不满》一书中，把西方民主制度的产生直接归因于儿子对父亲的反抗。 他认为，文明的发展过程就是从「原始父亲」的专制向「兄弟联盟」的民主转变的过程。 在希腊社会的发展过程中，血缘纽带不断松弛，父权不断弱化。 成年人以平等的方式组成社会，从而创造出了希腊的民主城邦。 「弑父精神」是推动希腊西方社会不断发展的一个基本精神动力。 人们对家庭权威的态度，决定了他长大之后对社会权威的态度。 西方文化的一个突出特征是敢于反抗权威，在代际冲突中完成新陈代谢和自我更新。 在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中，鬼魂经常干涉人世的生活，需要人的供奉。 而血缘纽带断裂后的希腊并非如此。 「在古希腊罗马人的观念中，灵魂犹如飘忽的影像，不具实体，甚至连思考和说话的功能都没有，无力干涉生者的世界。而且，死者一旦获得埋葬或火化，其灵魂即可渡过阴河，进入一去不复返之乡，从此断了还阳的归路。因而，古希腊人对已经安葬，尤其是已经火化的死者的灵魂并没有畏惧感，很少有鬼魂上门造访的故事。」 在世界其他主要文明当中，血缘纽带也以其他不同的方式早早地被割断了。 比如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也很早就从血缘酋邦时代进入分层社会，推动这一变化的主要因素之一是商业。 而商业在两河流域之所以重要，也是因为两河流域的地理环境与中国相当不同。 「古代苏美尔位于两河之间……每一座城市及其卫星城镇都被沙漠和其他的城市分离开来。……苏美尔几乎没有石头或金属，除了棕榈、柽柳、柳树和白杨这些并不太好的建材之外，几乎没有木材。铜、石头和建筑木材，如果需要的话，也只能通过同北部上游的贸易而获得。」 因此，苏美尔文明不存在如中国这样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不同地区的物产必须大量交换，大商业特别是长距离的远途贩运在苏美尔社会中有很重要的地位，并且决定性地影响了社会组织的形成。 「在苏美尔人那里……大商业的存在是生产分工或者说社会劳动分工中不可缺少的，而且是将整个社会生活整合起来的黏合剂。」 因此，苏美尔人的血缘纽带也很早就断裂了，血缘纽带断裂的一个表现就是神庙的兴起。 因为人群不再以血缘为联系纽带了，自然也就不能用共同的祖先来维系团结了。 他们要寻找新的共同的信仰，这就令中东地区出现了巨大的神庙。 苏美尔各个城邦都竭尽全力，修建精美的神庙，供奉整个城市崇拜的主神，这些神与祖先是没有关系的。 共同的神「是有力的社会黏合剂，将居民团结在一起，团结在国王身边，顺从其作为宇宙秩序的一部分。」 人们的社会地位由财产而不是血缘决定，穷人大批地成为富人的奴隶，由此进入奴隶社会。

而在中国，商业自始至终不发达，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一直是主体。 「吉德炜指出，中国古代的地理环境特点有助于解释其文化发展的形式。早期中国文化的根基是农耕，所以市场的作用似乎很不重要。另外，中国境内主要大河的流向是自西向东的，这种自然环境很难激发地区间贸易的发展，因为它们流经的纬度相同，故而自然资源基本相似。缺少大范围贸易网络也可以用自然资源分布的广泛性来解释，各地日常生活都可自给自足，没有必要进行贸易。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自然环境与此完全不同，社会发展所需的金属矿石、坚硬的石料和优质的木材十分匮乏，都要依赖远程贸易网。」 因此，中国历史的发展与其他主要文明不同。 在其他文明血缘断裂的同时，中国却出现了血缘群体的不断扩张，从家庭、家族扩大到部落、部落联合体，最终形成国家。 商代中国看起来和比它早一千多年的苏美尔城邦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比如城市、宫殿、文字和青铜器。 但这只是表面类似，骨子里，中国早期文明和苏美尔文明及后来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有很多截然不同的地方：在两河流域，青铜器之所以出现和发展，主要是由于耕种和作战这些实用因素。 而在早期中国，青铜器主要被制造成礼器，用于政治目的。 虽然中国的青铜文化如此发达，但农民们用的一直都是简陋的石器。 苏美尔人创造文字是为了记账，或者说为了服务于经济。 而中国的甲骨文记录的几乎都是占卜，而占卜是商代政治的运作方式。 在苏美尔，城市是从经济中心或者说商品交易中心发展来的，而在中国，最早的城市都是政治中心，而非经济中心。 因此，考古学家张光直强调，推动中国文明形成社会变革的主要动力是政治而非技术和贸易。 而在世界其他很多地方，比如希腊和苏美尔，是相反的。 张光直也因此认为，中国早期文化与玛雅文化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重要特征是连续性的，就是从野蛮社会到文明社会许多文化、社会成分延续下来」。 而苏美尔文化「是一个突破式的，就是在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上，经过技术、贸易等新因素的产生而造成一种对自然生态系统束缚的突破」。 「亲属制度被破坏，亲缘关系为地缘关系所取代。」 然而，虽然和中国一样属于连续发育的文化，玛雅文化也没有祖先崇拜，只有神灵崇拜。

所以，我们看玛雅文化与苏美尔文明、埃及文明、希腊文明一样，有着巨大的神庙建筑。 中国没有这种与民居完全不同的神庙建筑类型，中国的太庙建筑与活人使用的宫殿建筑毫无二致。 因此，血缘这个纽带，从新石器时代到春秋战国，一直牢牢地束缚着中国人。 儒家的政治学说原理，其实就是把血缘原则放大到国家。 有人说，中国人的宗教是儒教，而儒教的核心是孝道，是「慎终追远」「无后为大」。 语言学家研究统计，世界上主要的民族的语言中，关于亲属的称谓有 25 个词左右，但汉语中有多少个呢？350 个。 与父亲同辈的男性，英语只用一个 uncle 就打发了，而汉语有伯父、叔父、姑父、舅父、姨父 5 种称谓。 英语中 cousin 这个词，在汉语中要用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表兄、表弟、表姐、表妹这 8 个词才能表达。 这正说明血缘关系在中国人生活中的重要性。 直到明清，太庙仍然建在离皇宫最近的位置上。 在中国南方，一个村子中心最精美的建筑基本都是宗祠。 而如果你到世界各地去旅游，你会发现，不论是印度、中东还是欧洲，他们城市中心的教堂、寺庙供的都是神，没有一个是供奉祖先的。 中国人的庙供的是祖先，其他文明的庙供的是神。 这是中国文明与其他文明的一个根本区别。